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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之悲剧

时间:2013-10-16 10:58:19  来源:  作者:埃勒里·奎因  
简介:故事发生在一辆拥挤的电车上。一个男人在车上被杀,所有人都看到男人死去的经过,却没人发现凶手。很多人都有理由憎恨死者,包括死者的合伙人,然而,萨姆巡官得到的线索都指向了死胡同。受邀参与调查的哲瑞·雷恩,一名专以饰演莎士比亚剧作的老演员,宣称知道凶手是谁,却拒绝在没得到确切的证据前指认凶手的身份。一案未解,一案又起:电车上的售票员在回家的渡轮上遇害了!...
  布鲁诺和萨姆交换了一下眼色。跟着,布鲁诺点点头,萨姆则神色一紧,他那张原本就长得丑陋的脸,此刻更浮现着山雨欲来的表情。
  四面高大的墙壁渐渐模糊起来,炉火也像为了配合气氛,自动地减弱了下来。整个哈姆雷特山庄,包括雷恩,包括所有的古物、古老的时光以及古老的这些人,在这一刻,全沉入萨姆粗浊的声音里。
 
第二景
  格兰特饭店套房9月4日,星期五,下午3时30分
  上星期五午后(以下案情由萨姆巡官叙述,地区检察官布鲁诺负责补充),位于纽约四十二街和第八大道拐角有一座钢筋混整土建造的格兰特饭店,其中一间套房的起居室里,一男一女紧粘着厮混。
  男的名叫哈利·隆斯崔,是个很高大的中年人,长年的酒色放荡毁了他原本壮硕的身体,脸色也呈现病态的黯红,他穿着一件粗花呢衬衫;女的名叫巧丽·布朗,是个音乐喜剧演员,她一头拉丁人的黑发,乌黑闪亮的眼睛,配一个弧线很美的嘴唇,是个热力四射的女人。隆斯崔湿漉漉的嘴唇吻着巧丽,巧丽也紧抱着他。
  “真希望那些人不会来。”
  “只要老哥哥我一个人疼你是吗?”隆斯崔松开手,运动员一般卖弄着臂上的肌肉,“但是他们会来的——一定来,我叫德威特跳,没骗你小美人,他绝对不敢不跳。”
  “如果他们不高兴来,你干嘛硬要德威特那伙人到这儿来呢?”
  “我喜欢看那只老秃鹰尴尬的样子,老小子恨死我了,这我喜欢,妈的,愿他下地狱去。”他粗鲁地把女人从大腿上放下来,走到房间另一头的餐具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女人猫一样懒懒地瞟着他。
  “有时,”她说,“我真搞不懂你,但要怎么整他可不关我的事,”她耸耸白皙的双肩,“你自己高兴就喜好喝酒,亲爱的!”
  隆斯崔咕哝了两声,用力一仰头把酒喝干了,就在他仰头那一刹那,女人又若无其事地开口:“德威特太太也来吗?”
  他把威士忌酒杯放回餐具桌上:“干嘛不来?好了,你就别老提那个女人了,巧丽,我已经告诉你几百遍了,我跟那个女人没任何牵扯,从来没有。”
  “我才不理你们牵不牵扯,”她笑起来,“但你倒真像会偷德威特太太的那种人……其他还有谁来?”
  他扮了个鬼脸:“一堆,哦,老天,我真等不及看德威特拉长那张臭脸的样子。还有住在西安格坞他家隔壁那个叫亚罕的家伙——老太婆一样,成天哭丧着脸叫胃痛,”他用被酒精刺激得污浊的眼睛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那种道貌岸然的人,胃肠一定是被自己给整坏了,宝贝,这方面,你亲爱的隆斯崔叔叔可跟他们不一样。另外,德威特的宝贝女儿珍也会来,她也很恨我,但她老爸一定会逼着她来,特别是连珍的小鬼男朋友罗德也会来凑一脚。哇,这实在是甜蜜极了的大聚会。”
  “罗德是个很不错的男孩!”
  隆斯崔目露凶光:“是哦,好男孩,妈的,自以为是,好管闲事的家伙。办公室里有他这种奶臭小子跟着转来转去,真叫人受不了。早知道应该叫德威特早早把他踢走……唉!好吧!”他叹了口气,“还有一个——会让你哈哈大笑,一个嚼瑞士乳酪长大的,”他干干地狂笑起来,“叫什么路易士·殷波利,我跟你提过这家伙,是德威特老头的瑞士客户……还有,当然啦,麦克·柯林斯。”
  门铃这时响起,巧丽起身开门。
  “普拉克,你这老男孩!快进来快进来!”
  来的是个衣着光鲜的老头,有一张黝黑的脸,头发流得油光闪亮,胡须用蜡仔细固定好形状。他亲密地拥抱巧丽,隆斯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巧丽红着脸赶忙推开来客,用手拢拢头发。
  “记不记得我的老普拉克?”她的声音很开心,“普拉克,伟大的普拉克,本世纪的读心术大师,来吧,你们两个握握手。”
  普拉克敷衍着握个手,马上被放酒的餐具桌给吸引过去。隆斯崔耸耸肩,正要坐回自己的椅子,偏偏门铃这时又响起来。他只好再站起来,巧丽去开门,迎进来一堆人。
  走在前头的是个头发和胡须皆已灰白的瘦小中年人,有点畏怯不前,隆斯崔一见脸色登时灿烂起来,他大步迎上去,仿佛每踏一步都涌现出更多的激情,用力握住德威特的手,德威特则因手痛和心中作呕之感,红着一张脸,眼睛半闭着。这两个人,外表来看亦呈现着对比,德威特压抑,脸上有忧愁的皱纹,仿佛一直在决断和犹豫之间徘徊不前;隆斯崔则高壮、自信、傲慢而且盛气凌人。
  一直到隆斯崔回头去招呼其他人,德威特才摆脱了隆斯崔热情的折磨。
  “佛安,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一位青春不再、身材开始走样的西班牙裔女人,浓妆底下,仍看得出几分昔日的美貌,她是德威特的妻子。至于珍·德威特则是个娇小的褐发女郎,她依在她高大的金发年轻护花使者克利斯多夫·罗德身边,只冷冷地点头致意。隆斯崔完全对罗德视而不见,转头和亚罕以及那位穿着十分体面的中年瑞士男子殷波利握手。
  “麦克!”隆斯崔跑过去,拍拍刚进门那名男子的肩膀。麦克·柯林斯是个强悍的爱尔兰人,长着一对小猪眼,他低声回了两句客套话,扫视众人的眼神却像毒蛇吐信一般。隆斯崔抓着他的手臂,眼光闪烁着,“听着麦克,别在这儿惹事,”他凶恶地小声警告,“我说过了,我会交代德威特妥善处理,现在你到那头去,给自己找杯酒喝——乖一点。”
  柯林斯挥开隆斯崔的手,一言不发走向餐具桌那边。
  服务生送冰块来,冰块在玻璃色的酒杯中叮叮作响,一堆人谁也不开口尴尬地坐在那里——文雅有礼但非常僵硬。德威特自己只坐椅子前缘,脸色苍白而毫无表情,机械般啜着手中的酒,但他握着酒杯的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隆斯崔忽然戏剧性地一把揽过巧丽,紧紧搂住她大声宣布:“各位,不用我讲你们也都知道,今天,是我老哈利的好日子,也是德威特-隆斯崔公司以及本公司所有亲朋好友的好日子。”讲到这里,隆斯崔声音粗大起来,脸色更加发红,眼睛也整个眯起来,“现在,我很荣幸能向大家介绍——未来的隆斯崔夫人!”
  席间顿时一阵小骚动,德威特起身,有点不自然地向这位女演员鞠躬,并僵硬地和隆斯崔握手道贺,殷波利则上前来,军人一样并拢脚跟,弯着腰亲吻女演员修剪整齐的手指,在她丈夫身旁的德威特太太,紧抓着手帕,造作地挤出笑容,一直埋首于餐具桌前的普拉克,这会儿摇摇晃晃走过来,想去搂巧丽的腰,却被隆斯崔毫不客气地挥开,老普拉克喃喃两句酒活,又重新踱回他的餐具桌酒瓶那头。
  女士们纷纷赞叹着女演员左手上光彩闪烁的订婚钻戒,此时,几名服务生带着餐具走进房内……简单用过点心后,普拉克打开录音机,音乐响起,大家例行公事般跳着舞,只有隆斯崔和巧丽两人乐在其中。隆斯崔开心得像个小孩,半开玩笑地要去搂珍·德威特,金发的罗德冷冷地挡在中间,顺势接过珍就舞着往一旁去了,隆斯崔哧哧笑起来,巧丽则站着一旁,甜美的笑容不变,却看得出风雨欲来。
  5点45分,隆斯崔关掉录音机,开心地宣布:“我忘了告诉你们,在西安格坞我家里,我为各位安排了一个小小的晚宴,给各位一个小小的惊喜。”他大喊起来,“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得去。你也来,麦克,还有你,那边那个,普拉克还是叫什么的——你一道来,表演你的读心术给我们开开眼界,”他猫头鹰一般看看手表,“现在赶那班车还来得及,走吧,各位!”
  德威特吞吞吐吐地解释,他晚上还有个约会得去,而且是他做东请客的……
  隆斯崔生气起来:“我讲过了,每一个人都要去!”殷波利耸耸肩,仍面带微笑,罗德轻蔑地看着隆斯崔——当他把目光移回德威特时,眼神却浮现着为难的样子……
  5点50分整,一行人离开巧丽的套房,留下一室狼藉的杯盘,他们乘电梯下楼,到饭店大厅,隆斯崔向服务生要了份晚报,并吩咐他叫计程车。
  然后,一行人走上人行道——去饭店对面四十二街的出口前,门房拼命地吹着口哨想拦计程车,但车道上塞满了几乎动弹不得的各色车子。天空乌云压顶,时有雷光,几个星期来又干又热的天气将水分猛烈蒸发,一场倾盆大雨迫在眉睫。
  果然,马上下起雨来了,而且是措手不及的,像天空裂开个缝一般。雨水排山倒海而来,霎时慌张躲雨的行人和拥塞的车阵一片混乱。
  门房更用力地吹哨招车,却只能回头对隆斯崔无奈地苦笑,一行人跑到第八大道拐角一家珠宝店的遮棚下躲雨。
  德威特贴近隆斯崔身边说:“对了,关于韦伯的抱怨,照我说的那样处理,你觉得如何?”德威特把一封信交给他。
  隆斯崔右手揽着巧丽的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银眼镜盒,这才放开女人,把眼镜盒放回口袋,戴上眼镜,他从信封中抽出了一封打字的信,漫不经心地看着,德威特在一旁半闭眼等着。
  隆斯崔嗤之以鼻:“你理他!”他把信丢回给德威特,德威特一下没接着,信掉落在湿滴滴的人行道上,德威特面如死灰,弯腰捡起信,“韦伯他开心也好,气得要死也好,我是完全决定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别再拿这事来烦我。”
  普拉克忽然喊起来:“车子来了,我们就搭这班车吧。”
  眼前喧嚣的车流中,一辆红头狮子鼻长相的电车摇摇晃晃而来,隆斯崔摘下眼镜,放进盒中,并把眼镜盒好好放回他上衣左口袋,他的左手就留在左口袋中。巧丽又紧紧贴上来,隆斯崔挥挥地空着的右手:“去他的鬼计程车,”他大叫,“坐这班车算啦。”
  电车吱吱嘎嘎停下来,刹时,落汤鸡般一大难人拼死挤向打开的后车门,隆斯崔一行也奋勇投入人群中,朝车子的入口挤去。巧丽仍紧紧抓着隆斯崔的左臂,而隆斯崔的左手仍插在左口袋里。
  他们踩上阶梯,售票员一直用嘶哑的声音大叫:“快点!上车上车!”
  雨水浸透了每个人的衣服。
  德威特夹在亚罕和殷波利两个庞大身体中间,就这么往前硬挤。殷波利非常骑士风范地护着德威特太太杀出一条血路,还偷空对亚罕幽默地挤挤眼,用他那外国腔说,这回还真荣幸,有机会在美国参加这么奇特的一次宴会。
 
第三景
  四十二街越区电车9月早日,星期五,下午6时
  现在,他们一行全挤到后车门边了,在又湿又热的污浊空气中几乎窒息。通过售票员位子时,众人一阵拳打脚踢又推又挤。高大如一座塔的隆斯崔率先向车厢内挤进去,巧丽这会儿被挤开了,不得不放下隆斯崔的左手臂,只能拼命跟着同行的众人。
  售票员又动口又动手,想办法把乘客弄进车内,又得奋力关起那扇折叠的黄色两层车门。后门处一堆人挤在那儿,摇着手中的零钱,售票员谁也没理,只顾着关紧车门,招呼司机发动车子。一些没能挤上车的人绝望地散落在原地,已被淋成落汤鸡了。
  隆斯崔的身子随着电车摇晃着,他右手摇着张一元钞票,越过其他乘客的头顶递向售票员。车内本来就闷得可以,尽管所有的车窗完全密闭隔绝了雨水,车内空气的湿度还是非常高,这更令人喘都喘不过气来。
  售票员一边吆喝着,也是奋斗了半天,才拿到隆斯崔手中的钞票。乘客你推我挤,把隆斯崔弄得像只被激怒的大熊一样咆哮起来,最后,他总算找回了零钱,用肩膀顶出一条血路和同伴会合。在车厢的中段位置,他找到了巧丽和其他人,巧丽紧紧抓着他的右臂靠着他,隆斯崔则拉着吊环平衡身体。
  倾盆大雨中,电车走走停停地驶向第九大道,在紊乱不堪的车阵里,每前进一英尺都得费极大的劲儿,把引擎吼得隆隆作响。
  隆斯崔的手伸进口袋里,摸他的眼镜盒,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咒骂了一声飞快地抽回手,银眼镜盒倒是顺利掏出来了。
  巧丽问:“怎么啦?”
  隆斯崔不解地检查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和手指尖有几处地方冒出血,他感觉眼前有点摇晃起来,脸部僵硬地扭曲着,呼吸也发着轻微的咻咻声:“一定是割到什么了。妈的会是什么鬼……”他的脑袋开始混浊起来,电车这时猛一踉跄摇晃着停了下来,所有人一起向前倒,本能地,隆斯崔左手抓住吊环,巧丽则紧紧抱着他的右臂,电车又突然住前冲了几英尺。隆斯崔掏出手帕使劲按按出血的地方,把手帕放回裤子口袋里,然后从盒里拿出眼镜,再把眼镜盒放回口袋,他取下夹在右腋的晚报,像是要打开来——忽地整个人像陷入一片越来越浓的烟雾中一般。
  电车停在第九大道上,群情哗然的候车乘客猛捶紧闭的车门,但售票员摇着头,雨越下越大,电车又缓缓上路。
  隆斯崔忽然松开吊环,一字未读的报纸掉落在地,他手按着额头,急急地喘气,并且极其痛苦地呻吟起来,巧丽惊骇地抱着他的右臂,求助般地转头张望着……
  电车这时开到第九大道和第十大道的交接处,在宛如迷宫的车堆里,仍是走一步,停一步,走一步,停一步。
  隆斯崔大口喘气,全身僵直地痉挛着,眼睛睁得像个吓坏的小孩,而且,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般,整个人崩垮了,坐在他面前的年轻女郎腿上。
  这位女郎黑发黑眼,搽很重的胭脂,相当漂亮,正和她的男伴聊天,男的是个体格很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隆斯崔的左侧,见状立刻拉着隆斯崔无力的手臂,生气地大吼:“嘿,起来,你他妈的以为你在哪儿?”
  但隆斯崔毫无反应地从女郎腿边滑下,重重倒在车地板上。
  巧丽应声叫起来。
  刹那间全车一片死寂,随即,车上所有的乘客一阵骚动,皆伸长脖子向这边看,隆斯崔同行的一干人开始奋力挤过来。
  “怎么搞的?”
  “是隆斯崔!他倒啦!”
  “醉了是吗?”
  “嘿,留神——他昏倒了!”
  柯林斯及时抱住跟着颓然倒下的巧丽。
  浓妆艳抹的年轻女郎和她粗壮的护花使者,这下可真吓住了,两人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出来,女郎更是一下跳到旁边,紧抓着男的臂膀,花容失色地看着地上的隆斯崔:“老天爷,”她突然惨叫出声,“谁赶快想想办法啊?你,你看他眼睛!他——他……”她噗嗦噗嗦抖个不停,把脸埋到男伴的身上。
  德威特呆立一旁,两手紧紧绞着,亚罕和罗德合力把隆斯崔的沉重身躯抬到年轻女郎原先的座位上,邻座的意大利裔男子也立刻起身,帮着两人让斜靠椅上的隆斯崔平躺下来,此刻,隆斯崔的眼睛死鱼般睁着,嘴巴半张,虚弱的喘着气,口中并开始冒出白沫。
  这波骚动此时已传遍全车,一声有力的斥喝声之后,满车的乘客合作地靠向两旁,让路给一位袖子上标示着警官肩章的壮警察,这名警官碰巧搭这班电车,站在前门驾驶座旁边,司机也煞住车了,和售票员两人跟着挤过来一探究竟。
  警官粗暴地推开围成一团的隆斯崔同行众人,俯身检视着躺下的隆斯崔,隆斯崔身体再度抽搐了一下,就再也没动静了。警官直起腰来,阴郁地说:“死了,看样子!”说着他们目光忽然瞥见隆斯崔的左手,只见手指头一带像被什么刺伤一般,有十几处伤口,血球已凝结成一小团一小团,而且有发肿的现象,“像是谋杀,喂!你们这一帮人,别靠过来。”
  警官用看嫌疑犯的眼神注视着这群和隆斯崔同行的人,他们也本能地立刻紧拢成一堆,像是彼此护卫抵御外敌一般。
  警官大喊着:“任何人都不准下车——听到没有?留在原地!喂,你!”他又专横地对司机说,“车子也不准开动,你回你的驾驶座,门窗也保持紧闭——晓得了吗?”司机奉命走开了,“还有你,售票员,你赶快跑去第十大道转角那儿,找正在执勤的交通警察,要他马上联络管区警察,还有要他一定马上联络到总局的萨姆巡官,都记下了吗?等等——我来开车门,我可不允许谁趁着开门偷偷溜走。”
  警官亲自带着售票员到后门,亲手拉下拉杆开了门,旦一等售票员奔入雨中便立刻把门头上,售票员快步冲向第十大道,警官又下令给一位身材高大而其貌不扬的男子:“你来负责看着,谁都不准碰车门,知道吗?”该名男子很荣幸似地连连点头,警官这才又一路挤回隆斯崔的尸体所在处。
  电车后面是一整排动弹不得的车子,不耐烦的喇叭声咒骂声连绵不绝,吓得半死的车上乘客,只能眼睁睁瞧着外面一堆人。有个人脸贴在滚着雨水的车窗往里窥探,这时,负责看门的高个子丑男子大喊:“嘿,警官,这儿有个警察想上车!”
  “等等!”警官不放心,还是自己去开了后门,放进来一位交警,交警行了个礼,说:“警官,我是第九大道执勤警员,听说这里出事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似乎有人在车上被杀了,”警官关好门,对看门的男子又使个脸色,后者默契十足地表示同意,“当然要你帮忙,我已派人通知管区和总局的萨姆巡官,你到前门那里,确保谁也不准上车,谁也不准下车,留心着前门。”
  两人一起往前走,警官回到隆斯崔尸体处,交通警察则一路向前,努力挤到驾驶座那儿。
  警官大叉腰,注视着隆斯崔:“谁第一个发现的?”警官大声问,“这两个座位原来是谁坐的?”年轻女郎和中年意大利男子同时开口,“一个个来,你先来,叫什么名字?”
  年轻女郎还在抖:“埃米莉·杰威特,我——我是个速记员,下班要回家,这个人他——他刚刚倒在我腿上,我赶快起来,让位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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