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导航|设为首页|加入收藏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外国小说 > 长篇小说

酒店关门之后

时间:2013-10-13 21:01:26  来源:  作者:劳伦斯·布洛克  
简介:美国著名侦探小说家劳伦斯·布洛克1987年的作品,曾获马耳他之鹰奖。莫西里酒吧被抢,“小猫小姐”的账本被偷、蒂勒里太太被杀。三个当事人都请马修出面帮助查出真相,在一条条线索发现之后,三个案件的零碎拼图慢慢被拼在了一起,所有真相水落石出,马修自会有他的解决办法……...
  第一章
  莫里西酒吧的窗户全漆成黑色。不远处“轰”的一声爆炸,把窗户震得嘎嘎响。听到这声巨响时,有人话说了一半,楞住了。酒盘托在肩 上的招待,脚才刚提起来,当场定住不动,活像尊雕像。震撼人的噪音像尘埃落定一样逐渐平息,然而好一阵子,酒吧里仍然一片死寂,好像 在致意一样。
  有人说了一句:“耶稣基督! ”大家胸中憋着的那一大口气这才喘了出来。和我们同桌的博比·鲁斯兰德点起一支烟,说:“听起来像是 炸弹。”
  斯基普? 德沃说:“樱桃炸弹。”
  “就这样吗? ”
  “足够了,”斯基普说,“樱桃炸弹的威力可不小。你只要把它外面的纸换成金属片,同样的火药可以让玩具变成武器。如果你点着一枚 又没把它扔出去的话,那你下半辈子就只能用左手了。”
  “这声音大得实在不像鞭炮。”博比坚持说,“像炸药或手榴弹之类的。我可没骗你,说不定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大家瞧瞧这个演员,”斯基普充满感情地说,“你们能不爱上这个家伙吗?在壕沟里奋战,在山头上喝风,在泥巴里摸爬滚打。博比· 鲁斯兰德――身经百战的老兵。”
  “你是说身经百醉吧? ”有人说。
  “你他妈的。”斯基普说。他用手胡噜博比的头发,“‘听,我听到了大炮的咆哮’,你听过那个笑话没? ”
  “那笑话还是我告诉你的。”
  “你说那声音像炸弹爆炸? 你什么时候听过枪声? 上次他们打仗的时候,”他说,“博比从他心理医生那里弄来一张证明:‘亲爱的山姆 大叔,请原谅博比临阵脱逃,因为他一听到枪声就会发狂。’”
  “我老爹的主意。”
  “可是你好像也抗争过。你说:‘给我一把枪,我要保护我的国家。’”
  博比笑了。他一只手搂住他的女朋友,另外一只手拿起酒杯。他说:“我再说一次,那声音像炸弹爆炸。”
  斯基普摇了摇头,“炸弹不是这么回事,不一样,声音不一样。炸弹像是一个巨响的音符,但是比樱桃炸弹平稳得多,手榴弹又是另一回 事,它比较像弦乐。”
  “失去的弦声。”有人说。另一个人说:“大家听听,这挺有诗意的嘛。”
  “我这家酒吧本来想取名叫‘马蹄铁与手榴弹’,”斯基普说,“他们不是说,快点进来,免得被马蹄铁踩、手榴弹炸嘛。”
  “这名字不坏。”比利·基根说。
  “只是我的合伙人很讨厌这个名字。”斯基普说,“该死的卡萨宾说这不像酒吧的名字,倒像是那种俏屁股时装小商店或是苏荷区卖玩具 给私立小学那些学生的铺子。但我不知道。马蹄铁与手榴弹,名字挺响亮的啊。”
  “马屁铁与手淫弹。”有人接腔了。
  “也许卡宾莎说得不错,就是有人会扭曲我的创意。”他对博比说,“你刚刚不是提到不同的声音吗? 那你千万不能错过迫击炮。哪天我 叫卡萨宾跟你谈谈,那故事才叫恐怖。”
  “好啊。”
  “马蹄铁与手榴弹,”斯基普说,“我觉得咱们的酒吧就该叫这名字。”
  斯基普跟他的合伙人约翰·卡萨宾为他们的酒吧取名叫“小猫小姐”,很多人建议他们不妨叫做“枪林弹雨”,这是西贡一家很有名的妓 院。我在吉米·阿姆斯特朗那儿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阿姆斯特朗酒吧位于第九大道,五十七街跟五十八街之间。小猫小姐则在第九大道跟五十 六街交叉口后面,又小又吵,我实在没法消受。周末我是绝对不去的。不过星期一到星期五夜里,酒客散得差不多、噪音明显降低的时候,这 地方还不坏。
  那天晚上我挺早就到了。我先在阿姆斯特朗混到半夜两点半。那时店里只有四个人――比利·基根在吧台后,我坐在吧台前面,远远地坐 着两个护士,她们在喝黑俄罗斯。比利准备打烊,两个护士步履蹒跚消失在夜色之中,我们两个则跑到小猫小姐再消遣一下。四点钟,斯基普 也把店关上,我们一伙人又转到莫里西酒吧来。
  莫里西酒吧不到早上九、十点不会关门。纽约市酒吧营业的时间规定只到清晨四点钟,星期六还得再提早一个小时,不过,莫里西不管这 些,反正它也是非法营业。莫里西位于五十一街,在十一跟十二大道之间。想要进去得爬上二楼。那个区域有三分之一的房子没人住,窗户不 是破了,就是被木板钉死了,有的通口甚至用水泥封了起来。
  这栋四层楼是莫里西兄弟的。买下这栋楼房没花他们多少钱,三、四楼是兄弟俩的住处,一楼租给了一个业余的爱尔兰表演团体,二楼则 是他们利用空闲时间卖啤酒和威士忌的地方。他们把二楼内部所有的装潢都拆掉,让整个楼层显得空荡荡的。不只如此,他们还把墙壁的外层 磨掉,露出里面的砖块,沿着墙边放了几盏光线柔和的灯、埃尔? 林格斯的海报、一九二八年皮尔斯创立爱尔兰共和国的绘画(“爱尔兰的男 女老幼奉上帝跟故去的祖先之名……”)。其中一面墙前安置了一个吧台,房里有二三十张方桌。
  我们把两张桌子拼一起。斯基普·德沃坐下来了,阿姆斯特朗酒吧的晚班酒保比利·基根也跟我们喝上了。博比跟他那个满眼通红的女朋 友――海伦,坐桌子另一边。还有一个在西四十街一家意大利餐厅当酒保的艾迪·格里洛,以及一个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不知道是当音效还是 干什么的家伙――我们只知道他叫文斯。
  我喝的是波本威士忌,不是杰克·丹尼就是“早年时光”,因为这是莫里西仅有的两种波本酒。他们还有三四种苏格兰威士忌、一种金酒 跟一种伏特加,两种啤酒――百威和喜力,此外有一种白兰地、两三种利口酒。店里还备有三种爱尔兰威士忌,这几种酒是莫里西兄弟偏爱的 口味,但是通常没什么人点。你可能会觉得店里一定少不了爱尔兰啤酒,至少也该有健力士黑啤,但是蒂姆·帕特·莫里西有一回告诉我,他 实在很讨厌瓶装的吉尼斯黑啤,味道糟透了。他唯一欣赏的是入口香醇的生啤,而且只有大西洋彼岸生产的才合他口味。
  莫里西兄弟都是大块头,额头很高、很宽,都有一脸褐色的胡子。他们穿着黑色裤子,脚上是擦得雪亮的短靴,腰间还系着及膝白围裙。 他们雇用了一个年纪很轻、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招待。黑裤白围裙的装束穿在他们身上,非常像制服。我想那个年轻人大概是莫里西的表弟, 因为有点亲戚关系才在这里打工。
  莫里西酒吧一个礼拜开七天,从清晨两点到早上九或十点。在这里,一杯酒卖三块钱,跟一般酒吧比是贵了点,但在营业时间外还开张的 地下酒吧中,价钱算公道,更何况他们酒的品质不赖。啤酒便宜点,两块钱。差不多一般的酒他们都调得出来,但是跟咖啡一道饮用的餐后酒 ,就不怎么样了。
  我不认为警察为难过莫里西兄弟。他们的酒吧外虽然没霓虹灯,但毕竟不是很难找的地方。警察知道这儿有家地下酒吧,一天晚上,我见 到过从北中城来的两个巡逻警员,还有一个我认识很久的侦探也在这里出没。酒吧里有两个我认识的黑人:一个我在拳击场见过多次,另一个 是州参议员。我肯定莫里西兄弟为了维持店面使了黑钱,但是,他们有比钱更有用的人脉,他们跟地方党部的人暗通款曲。
  他们不在酒里掺水,份量给得又很足。有了这两样好处,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门外,又有一枚樱桃炸弹炸了。这一次远得多了,大概在一两条街外,没震动门窗,也没打断屋内的谈话。我们桌上那个在哥伦比亚广播 公司上班的家伙抱怨说,他们这个季度忙得要命。他说:“四号才是星期五,对吧?今天是几号,一号? ”
  “二号都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
  “那还有两天嘛,他们急什么? ”
  “他们弄到了该死的爆竹,忍不住手痒,”博比·鲁斯兰德说,“你们知道这里谁最坏?就是那些中国鬼子。我注意那个中国城的女孩好 一会儿了。就算是在半夜,你在中国城也买得到罗马蜡烛①,买得到樱桃炸弹,什么都有。不只是在七月,任何时候只要掏钱就有。去买鞭炮 的几乎全都是年轻小伙子。”
  “我的合伙人说我们酒吧名字最好叫‘小西贡’,”斯基普说,“我就跟他说,看在上帝的份上,约翰,人家一定以为那是家中国餐馆, 迟早有一天有人会打电话来订木须肉、两套B 餐。他说,西贡跟中国有什么关系? 我就说了,约翰,这事你知道我知道,可是斜坡公园那里的 人不见得明白,你跟他解释老半天,他说不定还会再加一个木须肉呢。”
  比利问:“斜坡公园的人又怎么啦? ”
  “斜坡公园那边的人又怎么啦? ”斯基普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斜坡公园的那些人嘛,”他说,“让斜坡公园的那些人去死吧。”
  博比的女朋友海伦也说话了。她的表情非常严肃。她说,她有一个婶婶就住在斜坡公园那里。斯基普看了她一眼,我拿起杯子。杯子空了 ,于是我四下寻找那个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招待或是莫里西兄弟。
  就在我的眼光扫到门边的时候,门开了。莫里西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撞倒了一张桌子。酒洒了一地,椅子也打翻了。
  两个人跟在他身后冲了进来。一个身高大约五尺九寸,另一个略矮几寸。两个人都很瘦,都穿着牛仔裤跟球鞋。比较高的那个套了一件棒 球外套,比较矮的则穿了一件宝蓝色尼龙风衣。两人头上都戴了棒球帽,用红色手帕蒙住嘴和脸。
  两个人手里都有枪。一个是短筒手枪,另一个则是长枪管的自动手枪。那个拿长筒手枪的朝天花板开了两枪。声音不像樱桃炸弹,也不像 手榴弹。
  这两个人来得急,去得也快。有一个人跑到吧台后面,翻出蒂姆·帕特放收据跟现金的雪茄盒。吧台上还有一个玻璃罐子,上面有一封请 大家慷慨解囊、援助爱尔兰共和军入狱者家属的亲笔信。那人取走了罐子里面的钞票,留下了不少硬币。
  矮个子在柜台后忙成一团的同时,高个子一直用枪指着莫里西兄弟,要他们掏出口袋里的皮夹子来,把现金一扫而空,他还从蒂姆·帕特 身上搜出一小捆钱。矮个子清理完柜台的那些盒子之后,走到房间的后面,移开埃尔·林格斯的镶框海报,露出一个上锁的柜子。他二话不说 ,开枪打掉锁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金属小保险箱。他把保险箱夹在胳膊下面,回到吧台后取走了雪茄盒子,匆匆退出门外,跑下楼梯。
  高个子一直用枪指着莫里西兄弟,显然他是在争取时间,让他的伙伴从容逃走。他把枪口贴近蒂姆·帕特的胸膛,我差点以为他会开枪。 他的武器是那种长筒自动步枪,而且他是那种会装两颗子弹的人。如果他真想杀蒂姆·帕特,蒂姆必死无疑。
  我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那个蒙面杀手喘着粗气,手帕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他退到门边,出去,下楼。
  没人敢动。
  蒂姆·帕特跟他的弟弟叽哩咕噜讲了几句话,其中一个跑下楼梯关门去了。没过多久,他弟弟又跑上来,关上被打坏的柜子,把埃尔·林 格斯的海报放回原位。
  蒂姆·帕特跟他另一个弟弟说了几句话,然后清了清喉咙。“各位先生,”他说,右手捋了捋胡子,“各位先生,我想花一点时间解释刚 才发生的情况。我们的两个好朋友进来跟我们借一点钱,我们很乐意地借了。我们既不认识他们,也没记下他们的长相。我相信这屋里没人以 前见过他们,上帝保佑,以后大伙儿大概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了。”他用指尖在他宽阔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然后又开始捋他的胡子。“各位先 生,希望我跟我兄弟能有这个荣幸跟大家干一杯。”
  莫里西兄弟们开始为大家倒酒。我要了一杯波本,斯基普的是威士忌,博比跟他女朋友点了白兰地。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做事的那家伙则 是杯啤酒,酒保艾迪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大伙把手里的酒先干了――敬警察、敬酒店里的酒保和招待、敬喜欢过夜生活的人。没有人离开酒 吧,没有人不借机多喝两杯,也没有人还想得起门外那两个持枪蒙面的人。
  那个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表弟跟莫里西兄弟还在为大家倒酒。蒂姆·帕特站在一旁,两只手叉在围裙上,面无表情。在每个人都添上新酒 之后,蒂姆·帕特的一个弟弟走到他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还把那个只剩下几枚硬币的空玻璃罐在他面前扬了扬,蒂姆·帕特的脸色更阴沉 了。
  “各位先生,”他说。整个屋子立刻静了下来。“各位先生,在刚才的混乱中,那两个人拿走了援助爱尔兰共和军的基金。这些钱是用来 救助那些可怜的妻子和孩子的。我们的损失,我们兄弟认了,不再废话;但是,在北爱,可能有许多人没钱买吃的……”他喘了一口气,音调 低沉,接着说:“我们会把这罐子传下去,如果你们愿意,就请多捐点,上帝一定会保佑你们。”
  我大概又待了半个小时。我把蒂姆·帕特请的酒喝干了,又点了一杯。比利、斯基普跟我一起离开。博比跟他女朋友还要再待一阵,文斯 早就走了,艾迪则坐到别的酒桌上,跟他们研究如何勾搭另一家酒吧里的高个女招待。
  天边露出鱼肚白,黎明中的街道仍是一片死寂。斯基普说:“他们还是捞回了不少钱。虽然弗兰克和杰西把钱拿走了不少,但是大家又把 那个玻璃罐子装满了。”
  “弗兰克跟杰西? ”
  “噢,我是说那两个蒙红手帕的家伙。你应该知道弗兰克跟杰西·詹姆斯啊。他们拿走的不过是五块、十块的票子,过两天会有一些十块 、二十块的大票子塞进去。那些老弱妇孺的日子,还是过得下去。”
  比利说:“你猜莫里西兄弟损失了多少? ”
  “我不知道。那个保险箱里可能只有一堆保险单跟他们精神领袖的照片而已,大家可能没想到吧? 是不是? 我猜他们一定把不少枪械送给 贝尔法斯特的勇敢少年了。”
  “你觉得那两个抢匪是爱尔兰共和军? ”
  “见鬼。”他说,顺手把手里的烟屁股扔掉。“我是说莫里西兄弟是爱尔兰共和军,钱都送到那边去了。我猜……”
  “喂,兄弟们,等等我好吗? ”
  我们回头。一个叫汤米·蒂勒里的人在莫里西酒吧门口叫我们。汤米身体壮硕,下颚和脸蛋鼓鼓囊囊的,腆胸叠肚。他穿了一件薄外套、 白长裤,还打了条领带。这家伙好像一天到晚都打领带。
  他身边跟着位很苗条的小姐,一头褐发。她穿了一条褪色的牛仔裤,粉红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她看起来很疲倦,而且有点醉态。
  他说:“你们认识卡罗琳吧? 当然你们认识。”我们跟她打招呼。他说:“我的车就停在街角。车上还有地方,送各位一程吧? ”
  “今天早上很凉爽。”比利说,“我想走几步路,谢了,汤米。”
  “哦,是吗? ”
  斯基普和我也那么说。斯基普说:“走走路,散散步,吹吹风,就上床睡觉了。”
  “你们确定吗? 你们确定能走回去吗? ”我们说没问题。“那你们能陪我走到我停车的地方吗? 刚才那起抢劫案让人紧张。”
  “当然没问题,汤米。”
  “这早晨挺舒服的。等太阳出来就会热个半死,但是现在却很凉快。我刚才真以为他会开枪打蒂姆·帕特。他脸上的那个神情你见到没?  ”
  “那时候很关键,”比利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真以为那家伙会朝大伙儿开枪,我一直在找桌子,想躲在底下。那时我才知道桌子太小真是不行,哪能挡得了子弹? 你觉得怎么样?  ”
  “我倒没那么紧张。”
  “我的目标比较大嘛,对吧? 斯基普,你抽什么? 骆驼? 可不可以给我一根?我抽了一晚上的过滤嘴,现在都抽不出味道来了。谢了。是 我的幻觉,还是那边真有两个警察? ”
  “那边的确有几个警察。”
  “听说他们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都得带枪,是吗? ”
  他是在问我。我说没错,的确是有这条规定。
  “那你不觉得他们应该想点办法吗? ”
  “你的意思是说叫莫里西去找警察,抓那两个抢匪? ”
  “差不多。”
  “这倒是杀人的好办法。”我说,“把警察招到挤满人的屋子里。”
  “流弹非常危险。”
  “为什么会有流弹? ”
  他看着我,我粗暴的语气让他吃惊。“是不是跟那些砖墙有关? ”他说,“就算他朝天花板开枪,子弹乱飞也会造成伤害,你说是不是?  ”
  “大概吧。”我说。一辆出租车从我们身边经过,空车的灯亮着,司机身边还有一名乘客。“不管是不是在值勤,除非对方先开枪,警察 不能轻举妄动。今天屋子有两个疯子,手就扣在扳机上。如果那个家伙朝蒂姆·帕特开枪,他很有可能为了脱身大开杀戒。除非有人一枪打死 他。”
  “除非有人没醉到眼神都散了。”斯基普说。
  “有道理。”汤米说,“马修,好几年前你不是制止了一家酒吧抢案吗? 我好像听别人提过。”
  “那有所不同。”我说,“在动手之前,他们已经把酒保杀掉了。而且我没有在酒吧里面开枪,我一直追到街上。”我想着当时的情景, 错过了他们几句对话。等我回过神来,只听到汤米在说他觉得他今天也有被抢劫的可能。
  • 上一部:《数字城堡》
  • 下一部:《失落的秘符》
  •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按长短分类
    专题阅读
    国外小说网站
      Error:Change to use e:indexloop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本站所发布的资源来源于互联网,内容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为保障原创者的合法权益,部分资源请勿转载或商业利用,谢谢配合!】
    网站xml地图
    站长信箱:smf101@163.com
    Powered by www.tclxh.com
    苏ICP备1505275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