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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关门之后

时间:2013-10-13 21:01:26  来源:  作者:劳伦斯·布洛克  
简介:美国著名侦探小说家劳伦斯·布洛克1987年的作品,曾获马耳他之鹰奖。莫西里酒吧被抢,“小猫小姐”的账本被偷、蒂勒里太太被杀。三个当事人都请马修出面帮助查出真相,在一条条线索发现之后,三个案件的零碎拼图慢慢被拼在了一起,所有真相水落石出,马修自会有他的解决办法……...
  “只要找到他们,你就能赚一万块。”
  “我对那两个人一无所知。”
  “好,就算是你不知道他们是混蛋,还是教堂唱圣诗的好孩子,那又有什么差别? 抓到他们就能赚到你的血汗钱,是吧? 这两个混小子被 莫里西兄弟捉到后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
  “难道你以为蒂姆·帕特会让他们到教堂去忏悔? ”
  “我知道,这两个人会吃不了兜着走。你到底干不干? ”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说,“要看那两个人是谁,还有我到底多缺钱。”
  “这么看来,你是不会做了? ”
  “我确定我不会做。”
  “你确定个屁。”他把烟灰弹掉,“你不干,自然有人干。”
  “其实不用一万块也有人愿意动手杀人。”
  “要我,我就干。”
  “那天晚上在酒里吧,有几个警察。”我说,“你猜他们知不知道赏金的事? ”
  “不知道。”
  “就算警察知道抢匪是谁,在哪里,他们也升不了官。因为没有人报案,没人出面指认,什么都没有,所以大家就当作没这回事了。但是 ,如果他能把那两个混蛋交给蒂姆·帕特,他差不多就能赚进他半年的薪水了。”
  “可是他这不就是煽动犯罪和协助谋杀? ”
  “我不是说每个人都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你告诉你自己,他们可能是杀过人的混蛋,就算他们现在还没杀人,他们迟早还是会杀人。更 何况,莫里西兄弟也不见得会杀他们,说不定只把他们的骨头打断两根,或是在身上留下点标记,想办法把钱拿回来也就算了。你完全可以这 么想。”
  “你信吗? ”
  “大部分人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
  “没错。”他说,“这点倒没有什么好争的。”
  你的脑子决定的事情,你的身体不见得听使唤,它说不定另有主张。我真的不想管蒂姆·帕特的事情,但是,我却像只狗一样,老在可疑 的地方嗅来嗅去。就在我跟斯基普说我对这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的那天晚上,我就跑到一个叫普根酒吧的地方,坐在后面的桌子上,给一个叫“ 男孩”丹尼的黑人小子点了一杯酒。“男孩”丹尼是个白化症患者,很好相处,也是个消息很灵通的探子。他知道很多事,知道很多人落脚的 地方。
  他当然知道发生在莫里西酒吧的抢劫案,也听到多寡不一的损失金额,不过,根据他的估计,合理的金额约在五万到十万之间。
  “不管是谁抢的,”他说,“反正没把钱花在酒吧里。马修,我觉得这是一桩爱尔兰恩怨,不是地方犯罪案件。虽然莫里西那个地方在西 方帮的势力范围,但是这件事不像他们干的。”
  西方帮是一个松散的流氓组织,里面有很多杀手和心狠手辣的家伙,大多是爱尔兰人,他们在世纪初就在这个区域横行。也许还要再早一 点。
  “我不知道,”我说,“有这么大一笔钱……”
  “如果那两人是西方帮的,如果就住附近,我保证八个小时之内所有秘密都不再是秘密。大街上每个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这话有理。”
  “我觉得这是件爱尔兰人的家务事,也是有道理的。事发时你在场,对不对?他们蒙的是红色的面巾? ”
  “红色的手帕。”
  “可惜,如果他们蒙的是绿色或橙色手帕,倒可能有点政治意味。我也听说莫里西兄弟提供了一大笔赏金。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吧? ”
  “哦,不是。”我说,“绝对不是。”
  “你难道不想把事情的真相追查出来? ”
  “一点也不想。”我说。
  星期五下午,我在阿姆斯特朗酒吧喝酒,跟邻桌两个护士聊了起来。她们说,她们有两张外外百老汇演出的戏票。多洛雷丝不能去,但弗 兰想去,可她又不想一个人去,更何况她有两张票。
  巧的是那出戏正是莫里西酒吧楼下的那个剧团演的。这事跟莫里西酒吧劫案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那个前卫剧团喜欢在三更半夜搞这种把 戏。我刚开始还没想到,等我回过神来,这才开始怀疑: 我到底在这里干嘛? 我坐在简陋的折叠木椅上,看着贝汉的剧作:一个被关在都柏林 监狱里的囚犯跟他生活的点点滴滴。我越看越不知道我挤在观众堆里做什么。
  散场之后,弗兰跟我,还有两个剧团演员,信步走到小猫小姐那里小酌两杯。其中有一个个子瘦小、红头发、眼珠大而绿的演员叫玛丽· 玛格丽特。她是弗兰的朋友,所以,弗兰才这么想来。弗兰有她的理由,那我呢? 我来凑什么热闹?
  酒桌上,大家还是一直谈莫里西酒吧的那件抢劫案。话题不是我挑起的,在讨论过程中,我没多说什么。可是,我也脱不了身,因为弗兰 说我以前是警察,所以大家就拼命问我这个行家有什么看法。我心不在焉地敷衍他们两句,不想告诉他们我当时也在场。
  斯基普也在那里。由于那天是星期五晚上,客人很多,除了跟他打招呼之外,我没多跟他说话。酒吧里吵得要命,可是一到周末,大家好 像都想上那里去,就连我也不例外。
  弗兰住在哥伦布和阿姆斯特丹之间的六十八街上。我送她回家,到了家门口,她跟我说:“马修,真的谢谢你陪我。这部戏还不错,是不 是? ”
  “还不错。”
  “我觉得玛丽·玛格丽特演得很好。马修,非常非常抱歉,我不能请你上去坐了。我很累,而且我明天还得早起。”
  “没关系。”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到我明天有事得做。”
  “你要去做侦探吗? ”
  我摇了摇头,“我要去做个父亲。”
  第二天早上,安妮塔把孩子放在长岛车站,我带他们到棒球场看了一场球,大都会队败给了太空人队。孩子在那年八月,要去参加为期四 个月的夏令营。一提到这个,孩子们就兴奋不已。我们在球场里大吃热狗、花生跟爆米花。他们喝可乐,我喝了两杯啤酒。那天刚好是职业棒 球的促销日,孩子们拿到的是免费的帽子还是三角旗,我记不清了。
  然后,我带他们回到城里,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我们到百老汇吃了两块披萨,之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我住的旅馆。我在我的房 间下面给他们租了一间套房。在他们上床之后,我才回了房。一个小时之后,我到他们的房间去,发现他们都睡得很沉。我帮他们关好门,便 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去。我在那里大概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回旅馆。我先到孩子们的房间看看,然后上楼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有松饼、培根和香肠。我带他们到位于华盛顿海茨的美国印地安人博物馆。在纽约有好多不同的 博物馆,如果你离开了你妻子,你大概有时间一一发掘个中奥妙。
  置身华盛顿海茨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几年前,值勤完毕的我,在这附近喝酒,恰巧碰到几个地痞在抢劫酒吧,在夺门而出的同时,还 把酒保打死了。
  我尾随他们上街。华盛顿海茨高高低低起伏不平。就在那两个家伙跑下坡的时候,我开枪了,两个人都中弹倒地,但是不规则弹跳的流弹 ,却把路旁一个名叫埃斯特利塔·里韦拉的小孩给打死了。
  这种事是常有的。反正只要你误伤了某个人,警察局就会给你办个听证会。结果他们证明我行为并没有失当之处。
  我不知道这个案子跟我离职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我就离开警察局了。无论如何,那个孩子是死在我手上。自此之 后,我性情大变,以往平静安适的生活,现在对我来说,完全格格不入。我想这孩子的死,让我发现我早就该调整我的生活方式了。不过,我 还是没法确切地说,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我们乘地铁到宾州车站。我跟孩子们说,跟他们在一起让我觉得很愉快,他们说,他们也很高兴。我送他们上车,打个电话给他们的妈妈 ,告诉她车什么时候会到。她说,她会接孩子,接着又吞吞吐吐问我,可不可以早一点把钱寄给她。没问题,我向她保证。
  挂上电话,我不禁想到蒂姆·帕特悬赏的一万块。我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可笑。
  那天晚上,我焦躁不安,于是开始我的酒吧之旅,每个酒吧喝一杯。我搭车到西四街,从迈克尔贝尔酒吧开始,一路往西。我到吉米的一 天、五十五、狮子头、乔治·赫兹、比斯乔角等等地方,各喝一杯。我告诉我自己,我真的要好好喝几杯,把我跟孩子们相处时的正经样子卸 下来,把我在华盛顿海茨不愉快的往事甩在脑后。
  但是,有件事我想明白了。我其实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乌七八糟的劫案了,而我为的只是莫里西悬赏的那一万块。
  我还跑到一家同性恋酒吧。店老板叫肯尼。他几乎是无微不至地在招呼那些穿李维牛仔裤跟小背心的人。肯尼很苗条,一头枯黄金发。尽 管他脸上有不少皱纹,但是猛一看,你还以为他只有二十八岁,其实,他在这星球上起码活了两倍时间。
  “马修。”他叫道,“来我们这里可以放轻松了。把那些法律跟规矩丢到大街上去吧。”当然他不知道莫里西酒吧劫案的事情。坦白说, 他根本就不知道莫里西这家酒吧。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想在营业时间外找到非法的酒吧,根本用不着跑那么远。但是,谁也没有把握那两个家 伙究竟是不是同性恋,如果他们没在别的酒吧狂嫖滥饮,说不定他们会在克里斯托弗街附近的同性恋酒吧一掷千金。反正干我们这行的,就是 到处走走看看,听听风声,放出话去,等着看能得到什么消息。
  但是我为什么要做这行? 为什么要浪费我的时间呢?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把过去甩在脑后,一切从头开始,或是换种工作,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究竟会怎么样。我知道转行并不容易,只是 你一在心里有这个念头,你就会用不同的角度看周围的环境,运气到了,你自然就会有改变。也许你的运气不坏,也许很坏。
  就在这个当口,有些事情转移了我对蒂姆·帕特·莫里西的注意力,就连赏金的事我都快忘了。
  汤米·蒂勒里的妻子被人杀了。
  第四章
  星期二晚上,我带弗兰到斯基普·德沃为之疯狂的那家泰国餐厅去。之后我陪她散步回家,还在一家名为乔依·法雷尔的酒吧喝了一杯餐 后酒。在她家门口,她又把她明天要早起的那一套搬出来搪塞我。我就这么走了,在路上又闲逛了一会儿,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去。我的心情很 坏,胃里面那些古怪的食物不住地翻腾,使我的心情更坏。我那杯波本酒喝猛了,害我吐了一两次。我慢吞吞地走回家,路上买了一份《新闻 报》,然后穿着内衣,坐在床沿上,随意翻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闻。
  有一则新闻说,布鲁克林区有个妇人被抢并遭杀害。我很累,喝了好多酒,而且标题上也没登那个妇人的名字,于是我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我昏沉沉的脑里若有所思,又像是幻想,又像是记忆。我坐起来捡回报纸,从头细读那则新闻。
  玛格丽特·蒂勒里,四十七岁,被刺死在布鲁克林湾脊区殖民路的家中楼上,显然是在小偷行窃过程中被惊醒,然后遭杀人灭口。她那个 卖保险的丈夫――托马斯·蒂勒里在星期二下午打电话回家,发现家里没人接电话,这才起了疑心。他请住在附近的一个亲戚到家里看看,却 发现家里有遭窃的痕迹,蒂勒里太太也死在家中。
  “这里一向很平静。”报纸引述一位邻居的话,“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但是,根据警方的纪录,这个区域近来偷抢的案子却在逐渐增加之中。而附近的人也向警方报告说,有很多“坏分子”常在附近出没。
  蒂勒里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在布鲁克林大桥入口的那个地方,有一条蒂勒里街,我不知道这个姓蒂勒里的到底是大战英雄,还是为大选 奔走的幕僚,还是汤米的亲戚。曼哈顿电话索引里,是有几个蒂勒里,不过名字都是e 开头的。托马斯?蒂勒里住布鲁克林区,非常可能就是 电话汤米。
  我洗了个澡,把胡子刮干净,出门吃早饭。我想起我读到的那则新闻,并且冷静地过滤我心中的感受。我觉得这不是真的。我跟汤米并不 熟,更不认识他妻子,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住在布鲁克林区附近。
  我看了看我戴结婚戒指的左手手指,没有戒指,没有印记。我从长岛搬到曼哈顿的时候,就把戒指拿下来了。刚把戒指拿下来的时候,还 有个印记,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印记就不见了。
  汤米戴戒指,是黄金的,大概有八分之三寸宽。他的右手小指戴的那枚,我想应该是高中的班戒。有一次,我俩在火焰喝咖啡,我看得很 清楚,他右手小指是一枚镶着蓝宝石的班戒,左手则是一枚黄澄澄的结婚戒指。
  我说不出我到底有什么感觉。
  那天下午,我到圣保罗教堂,为玛格丽特·蒂勒里点了一支蜡烛。我是在离开警察局之后才开始进教堂的,不过我从不祷告,不参加仪式 ,只是随兴而至,在黑暗的沉静中坐一会儿。有时,我会为刚刚故去的朋友点一支蜡烛。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也不知道为 什么总是把我收入的十分之一捐给我信步走进的任何一家教堂。
  我坐在教堂的后排,想想这宗突如其来的死讯。在教堂里,我觉得外面好像下着小雨。我穿过第九大道,冲进阿姆斯特朗酒吧。丹尼斯就 坐在吧台的后面。我要了一杯纯波本,一饮而尽,又要了一杯波本跟一杯咖啡搭着喝。
  我把波本酒倒进了咖啡杯。他问起蒂勒里的事情。我说,我在《新闻报》上看到了这则新闻。
  “下午的《邮报》也有这则新闻,内容差不多。他们觉得这是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汤米那天晚上没回家,第二天直接到办公室。他可 能在办公室里打了几通电话回家,想要道歉,但一直没有人接,所以才起了疑心。”
  “报纸上这么说吗? ”
  “差不多。那应该是前两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我在,可是没见到他来。你看到他了吗? ”
  我拼命回想当时的情景: “好像在,就是那天晚上。我想他跟卡罗琳一起。”
  “那个南方美女? ”
  “就是那个。”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想。”他用拇指跟食指捋了捋稀稀疏疏的胡子,“顶多是她美梦成真,这也算不了什么罪过。”
  “你觉得她想让他妻子死? ”
  “我不知道。一个女孩跟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在一起,你说她心里能想什么? 你看嘛,我没结婚,为什么我也会想到这些乱七八槽的事情?  ”
  接下来几天,报纸上都没再提这件事,只在星期四的《新闻报》上看到一则讣闻。玛格丽特·韦兰·蒂勒里,托马斯挚爱的妻子,已故的 詹姆斯·艾伦的母亲,理查德·保尔森的阿姨,与世长辞。当天晚上有守灵的活动,第二天下午则在布鲁克林湾脊大道举行追悼仪式。
  那天晚上,比利·基根说:“这事发生之后,我就没见到蒂勒里了。说不定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十二年的陈酒 ,在这种地方,也只有他会点这种酒。“我倒觉得我们以后不会见到他跟她一起了。”
  “他女朋友吗? ”
  他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只要一想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蒂勒里太太正被人用刀杀死,他们大概也就没劲了。而且他应该在家的,是不是 ?你在鬼混的时候,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你老婆被人杀掉了。”
  我想了想,点点头,“守灵活动是在今天晚上吗? ”
  “是吗? 你要去? ”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谁要去。”
  我在停止营业前喝了一杯,离开波莉酒吧,到“小猫小姐”又喝了一杯。紧张的斯基普现在好像离我很遥远。我坐在吧台上,极力想忽略 坐在我身边、态度还不坏的男子。他一直告诉我这城市之所以会这么糟,全都是前任市长的错。他的话我不尽同意,但我也不想跟他争辩。
  我把酒干掉,往门口走。走到一半,斯基普叫我名字。我转身,见到他朝我走来。
  我又走回吧台。他说:“现在时候不对,但是有件事我想问你。”
  “哦? ”
  “有件事想问问你的建议,可能会耽搁你点时间。你明天会到吉米那里遛遛吗? ”
  “可能吧。”我说,“如果我不去葬礼的话。”
  “谁死啦? ”
  “蒂勒里老婆。”
  “哦,葬礼是明天? 你真的想要去吗? 你跟蒂勒里有那么熟啊? ”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去? 算了吧,这不关我的事。我两点、两点半左右在阿姆斯特朗酒吧等你。如果我没瞧见你,我会再找个时间跟你谈。”
  第二天,大概两点半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酒吧里等他了。我刚吃完午饭,斯基普进门扫视我究竟有没有出现的时候,我在喝咖啡。他终于 找到我,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没去啊? ”他说,“今天不是参加葬礼的日子。我刚去过健身房,还在蒸汽浴室里坐了一会儿。这整个城市就像是间蒸汽浴室。你喝 什么? 是你自创的肯德基咖啡吗? ”
  “不是,只是普通咖啡。”
  “那有什么喝头? ”他转身,叫来一位女招待。“给我一杯超级黑啤。再给我这位老爹一点什么,好让他加在咖啡里。”
  那位小姐给我一杯酒,给了他一瓶啤酒。他把啤酒慢慢倒进玻璃杯,让泡沫堆到约有半寸高,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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